妳聽見門鎖「喀達」和公事包扔在沙發上的聲音,知道他回來了,妳添一匙沙茶在炒羊肉裡。妳聽見電視機裡傳來響亮的汽笛和吶喊聲,知道他又在看那個妳實在看不出趣味的職棒,妳掀開電鍋蓋,讓米飯微微散熱。
一切都還是如此平靜,誰知道不久前妳才被狠狠的撕裂過。那個女人來到家中,要妳拿出自知之明,妳沒辦法讓丈夫事業上獲得成就,那個女人可以,她是丈夫上司的妹妹,也是丈夫的情人。粉紅色珍珠戒指在妳面前張牙舞爪,妳告訴自己不可以哭,眼淚卻自發性地順著兩頰流下。
令人窒息的淡淡香水味逐漸在房子裡消散,妳乏力地頹坐在沙發上,已經疲倦的無法哭泣。妳太平凡太溫順,丈夫就是你人生的一切,現在卻跳出個樣樣勝於妳的女子,她就要奪去丈夫了,妳能挽回什麼?不!只要丈夫還沒向妳攤牌,妳願意繼續扮演著賢妻的角色,下定決心後,妳該打起精神做飯,他快回家了。
丈夫的視線仍盯著螢幕上的計分板,妳為他添飯、挾菜,他接去,漫不經心的說聲謝謝。六局下半後,妳又再為他盛了一碗,並且挑了塊比較嫩的排骨,果然,不熟悉的肉比較無法掌控火侯。
收拾桌上的杯盤狼藉,妳將湯鍋放進水槽,幾近見底的鍋內,靜靜地躺著一只帶些許刮痕的,粉紅色珍珠戒指。
<刊於--2005新民青年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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